把心情涂抹在顾城的诗与画里 | 你们肆意狂欢,我心爱着世界一年接近尾声,“双十一”刚落幕,“双十二”忙不迭又登场,所有日子原本的意义似乎都被一层层剥离,再篡改成巨幅的促销海报,炫耀着全球瞩目的巨额数据;娱乐圈里继续各种花式分手与复合,剧情精彩过当红网剧,娱记们乐此不疲地追寻蛛丝马迹,总忘不了挑战吃瓜群众的三观底线……别人的世界再精彩,每一天的始与终,都还得自己主演着度过。
剁手党也好,虐狗族也罢,喧哗过后,都不如深吸一口气,顾盼窗内或遥望窗外的世界,给自己找一个诗意有爱的理由。
我们爱的是谁?谁又爱着我们?这是个看似简单却也许一下子答不上来的问题。
远和近 顾城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1980年6月
一晃离开我们20余年的“童话诗人”顾城,说他的人的人太多,真正读他的诗的人,被他那些如梦境里的孩子在皎洁月光下兀自轻舞的诗句,现在,还剩下多少?
此刻,只想在月光下,深吸一口气,静静翻开一本书,不读,只看。
奇遇 文/顾城 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在海那边有重重的山峰,有一座大城。我在那里生下来,城墙是红色的,里边的房子颜色发青。也有热闹的城市,寂静的小巷。
我在那里长到9岁,学了字,12岁写了诗,17岁学会怎么把木头做成椅子。我在那儿有块紫檀木,我给凿成个刨子,推到傍晚,就把刨花扫起来,送给邻居。
这个城只有春天和冬天,夏天也许有,但一定在睡觉,睡醒了,水盆里已经结了冰,里边的鱼都吃过落进去的小虫。鱼像城墙一样,也是红的。
我9岁,12岁,17岁是醒的,其他时间就很难说了。因为我很早就学会了一个幻术,就是跟着下落的太阳合上眼睛,一直就可以跌下去,跌到11岁-8岁-3岁-1岁半-浴液里,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球,还有吃了一半的糖。有一次我跌得太久,就变成了一只老虎。
闭很久的眼睛是一种技术,我不想告诉别人,因为弄不好你就回不了你原来的院子了,特别是你当过鸟和老虎之后,你就很可能坐到屋顶或者烟囱上,这样如果正好没梯子的话是很危险的。而且变过老虎之后,人很瘦,想吃鹿肉一年才能买到一次。 ……
“需要一个答案”
我很困,困的时候就进入了梦。从纽约来,我丢了不少诗,所以这次只能读还没丢的。走进这个厅时,我看见了许多死人丢掉的东西,活人又把它们找到了。人总怕忘事,可还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我坐在这里,等我自己,看我的朋友向前走。
这里的灯是圆的,让我想起小时候喜欢的一个鸟蛋。我很想在一个鸟蛋中生活,但世界告诉我我是鸟巢生的,有告诉我我是平底锅生的,我愿意相信这个说法;但在梦里,却总有一个声音说不是,我有一个来源,但是我给忘记了。我写诗就是因为回想。
当顾城最有爱的诗,最用心的画,落叶般散落在一本蒂凡尼蓝封面的手账里,优雅又任性,你是否愿意,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写成诗,画成画,与蓝白相间的书页,一起裹夹在里面?
星月的来由 顾城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
种子的梦想 顾城
种子在冻土里梦想春天。
它梦见—— 龙钟的冬神下葬了, 彩色的地平线上走来少年;
它梦见—— 自己颤动地舒展腰身, 长睫旁闪耀着露滴的银钻;
它梦见—— 伴娘蝴蝶轻轻吻它, 蚕姐姐张开了新房的金幔;
它梦见—— 无数儿女睁开了稚气的眼睛, 就像月亮身边的万千星点…… 种子呵,在冻土里梦想春天, 它的头顶覆盖着一块巨大的石板。
1979年1月
弧线 顾城
鸟儿在疾风中 迅速转向
少年去捡拾 一枚分币
葡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触丝
海浪因退缩 而耸起的背脊
1980年8月
雪人
我堆起一个雪人 代表笨拙的我 把你久等
你拿出一颗棒糖 一颗甜甜的心 埋进雪里 说这样就会高兴
雪人没有笑 一直没作声 直到春天的骄阳 把它溶化干净
人在哪呢? 心在哪呢? 小小的泪潭边 只有蜜蜂。
1980年2月
我的心爱着世界 顾城
我的心爱着世界 爱着,在一个冬天的夜晚 轻轻吻她,像一个纯净的 野火,吻着全部草地 草地是温暖的,在尽头 有一片冰湖,湖底睡着鲈鱼
我的心爱着世界 她溶化了,像一朵霜花 溶进了我的血液,她 亲切地流着,从海洋流向 高山,流着,使眼睛变得蔚蓝 使早晨变得红润
我的心爱着世界 我爱着,用我的血液为她 画像,可爱的侧面像 玉米和群星的珠串不再闪耀 有些人疲倦了,转过头去 转过头去,去欣赏一张广告 2017-12-23 18:26 阅读 |